Siuran

萧澜/Siuran
佛系玩家,冷圈体质,沉迷FF14中
埃斯蒂尼安/3.0全员/职业厨龙骑次黑魔
喵光BG激推拒拆/美丽光/各种npc乙女向

[DMDB] Mind

久违的产粮,忙了整整一个学期,短学期双语课上突然想到的脑洞()在出去支教前努力赶完了这篇稿子。

感谢各位的食用与支持。


·CP:隐DMDB,基本都在侧面描写

·第一人称妹子视角,注意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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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抄下老师的板书,努力不去想那些与课堂毫无干系的事。我低着头,迫使自己的目光在笔尖与黑板间机械地移动,避开老师书写的手、避开老师的眼神,除了逃脱不开的他的声音以外,躲避老师的一切。

唯有这样做,才会阻止飘移的思绪,不再想象老师的事情。

想想我确实可笑,那位老师甚至未必记得我的名字,他无数学生中成绩平平、更谈不上多认真的普通学生。

我会选择这门课,仅仅是出于好奇罢了。其他相同课程还有不少空位时,唯独这节课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一般来说,要么是课的时段好,要么是老师好,所有课都在同样的时间,答案显然是后者。

我顺手选择这最后的报名,整整两个月的假期里再也没有想起过。时光轮转,夏日的绚烂碧绿被徐徐微风染成秋的金橙色,灿得发亮的桂花洋溢出诱人的香气,我裹上轻薄外套,穿过纷纷的落叶,来到这个教室,头一次见到讲台上的那位教授。

初秋的气候介于冷与热之间,他却穿着一件看起来十分厚重的白色大衣,除了手以外全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后来上课亦是如此;整齐的短发起码梳过十几遍(在我看来),和衣服一样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住大半张脸,依旧难掩他高雅的气质。他阅读着教案,那专注的模样不像是普通的老师,如同即将参加某种高端学术会议的资深学者,或者说,研究丰富的科学家。

我踏入教室门,盯着老师愣了五秒钟,刺耳的铃声将我强行拽回踩点的事实。老师看眼门口,朝我笑了笑,歪歪头示意我赶快坐下。

这是第一节课差点迟到的我,之后我必定提早十五分钟到达教室。

不出我选课时的猜测,他确实教得好,讲课不紧不慢、条理清晰,浅显易懂的语言使我们迅速理解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他要求我们上课禁止玩手机,换作别的老师估计不会被学生理睬,但我们课上的确从未出现过手机,有人走神时,往往他一个眼神、或是一句玩笑,前一秒还在想入非非的同学立刻不好意思地回过神,重新跟上老师的节奏。比起这些,那副完美得不应出现在学堂里的面容反倒像是陪衬,出众的气质率先吸引住他人,使人不由自主地聆听他的讲述。而他长着二十多岁的模样,谈吐举止间尽是四五十岁的味道,我想那不是所谓的“少年老成”,这个词也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他大概是经历过太多的人情世故,所以会显得这般处变不惊。

回到寝室我询问室友,得知我当初确实撞了大运。他是学校里极其有名的老师,年纪虽轻却是数学系最优秀的教授,也就我这种向来不关心学习的60分学生才未听说他的名讳。

幸运吗?我想,我并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运。只是不知为何,我头一次有种想学得更好的念头,别的课无所谓,至少这门课不仅是及格,我不禁想道。

此后的此后,每周的这节课,我如同高中般认真听讲做笔记,课后花费大量的精力复习知识、完成习题,回想那一个半小时里他说过的每句话。时间久了,室友也习惯了我的新作息,从最初感慨我突然爱上学习,到后来静静绕过书桌旁带着耳机的我。确实,大概是因为起了个好头,其他课程我都开始认真,变得与曾经判若两人。

我想是那位老师带给我的改变。周五下午他的课成为了我最期待的时间。我坐在前排的角落,看着老师在讲台后来回走动,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平静而锐利的眼神扫过教室里的张张面孔,淡淡一笑继续讲解。我不敢像真正热爱学习的同学那样大大咧咧地占据讲台正前方的座位,何况那几张椅子总是坐得满满的,轮不到怀揣小心思的我。我一直这么认为,转眼小半学期过去,我完全没有和老师单独说过话,哪怕是普普通通的课后答疑。

某次交谈间和闺蜜提起,抢到同节课的闺蜜是我在课上唯一认识的人,我吞吞吐吐告诉了她,果不其然被笑话整半小时,说我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居然怕了老师。结果后一次的课,她特意跑来角落和我同坐,课间铃响时抡起袖子一把将我拽上讲台,外加贴心地帮我拿了课本和笔记。

老师见到我们来,浅浅地笑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我刚想拍闺蜜肩膀告诉老师是她有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闺蜜已经躲到我身后,并且偷偷戳我的后背。我只得硬着头皮打开课本,翻到我曾烦恼颇久的问题。

“呃,老师……”我支支吾吾说道,“就是这道题……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定义比较好……”

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音量堪比蚊子叫,我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老师,我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和书本上来回游走,奇怪的心理暗示令我倍感羞愧。

“哦,这里啊,我记得是上上个星期的内容?”

未等我说明,老师接过我手中的课本,转身面向黑板。他捧着我的书,修长的手指拣起一根粉笔,简略抄写题目。

“你看这里,”他看向我。我碰巧抬头与他对上眼神,几乎没有迟疑,我迅速缩回脑袋,紧紧盯着黑板上他的字。他肯定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不过他并未在意。

背后是嘈杂的喧闹,而我耳内唯有老师平和的语调,以及他书写的沙沙声。他耐心地为我解答疑惑,可我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记住面对面时老师低沉又好听的音色。从头到尾我一直没敢和他对视,目不转睛看着他写字,却不由得被余光里老师的侧脸吸引过去,到头来连题目都没读进去。

待老师停顿下来,我才意识到,短短几分钟的提问已经结束了。

“能明白了吗?”他朝我笑笑,“不懂的话我再讲一遍。”

“不,没事了,谢谢老师。”我拿回课本,轻声说。

“还有什么问题吗?”老师问我。

该接着问吗?我摇摆不定。

“其实,我……”

话音未落,后方传来另一个声音:

“老师,我想问您这道题,第87页上的。”

“啊,好,你说,我写给你。”

许是我声音实在太轻太轻,随即我面前立刻挤进一人,高大的身形完全挡住我。我悻悻然退后,发觉讲台边排满了学生。总共十分钟的课间,有许多人想提问,要不是闺蜜动作快,估计今天根本轮不到我。

我合上书,一步步走向我的座位。书脊残留有白色的痕迹,它刚刚被老师捧在手中,沾满细小的粉笔灰。

闺蜜已回到椅子上,朝我比个V的手势。

“我说你啊……”

“你看,不是做到了吗?”她冲我咧嘴笑道,“喜欢上课的话就去问问题,干嘛害怕人家老师,不是吗?”

被她这句话,和刚刚的经历,我噎得一下子答不上来。

“……嘛,也是。”我无奈地坐下,耸耸肩膀。

倒是多亏了真正天不怕地不怕的闺蜜帮忙,我至少有勇气厚着脸皮去找老师,课间准时报道,久而久之,若是我没露面,老师甚至会感到惊讶,在我下次来时关切地询问。

我很开心可以和老师经常交流,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令我受益匪浅的事情。我想,这是我小小的幸福,是我在大学生涯里为数不多的幸运机会,能够认识老师、学习他的课程,尽管我从未敢于正眼看我敬仰的老师。

然而,随着我与他愈发频繁地接触,我真正了解到,老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曾一度暗自窃喜接近了他,而实际上,越是熟悉才越是遥远,远得让我害怕。

但凡经常找老师提问的学生都知道,课间是唯一能问他的时间,除此以外基本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下课他消失得比谁都快,私下我们戏称他会瞬移术。

为何他总是走那么急呢?我有些好奇。

某次提问时,他解答到中途,讲台上的手机恰巧震动起来。他瞟了眼亮起的屏幕,很快又回过头,继续为我讲解。我注意到那一瞬间他稍稍扬起的眉毛,连带眼神柔和了几分,他或许都没发觉自己放得更缓的口气,与嘴角的些许笑意。那笑与讲课时的不同,面对我们是师长的礼貌,此刻他却露出了未曾有过的另一面。

他简短地讲完题目,便立刻打开手机。他看着屏幕,思考少许后打字回复,神情异常专注。

“猫啊……”他自言自语,关闭了手机。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老师?”

“嗯?”他下意识应声,意识到出神过度,他的表情带上一丝歉意。

“不好意思,老师有私事要回,稍微有点走神了。”

“没事,老师。”我答道。踌躇片刻,难以按捺的好奇心催使我开口道:

“老师,您是在养猫吗?刚刚听到您说猫……”

他愣了愣:“猫?”而后反应过来,“是啊。我家养了只猫,很大的一只。”

“老师您这么忙,养猫会不会很辛苦?”我追问道。

“还好,有时会比较辛苦,不过更多是快乐。”他笑笑,“其实也不难养,尽管很麻烦,不过确实……”说到这里,他的眼底流露出难掩的温柔。

听起来的确很棒。老师的猫,真令人羡慕。但是莫名的第六感充斥我的脑海,令我隐隐疑惑,总感觉不像老师说的如此简单。

叮铃铃的声响将我拉出思绪。要上课了,我赶忙收拾东西。

“快点回到位置上吧。”老师说。他双手相扣,手指轻轻抚摸左手无名指。我并未多想,攥着书本匆匆跑回座位。

后半节课照例正常进行,老师从容不迫地讲课,学生们也听得津津有味,包括我在内。

直到我无意间瞥见他指着投影屏的左手,无名指上,是一枚银色的戒指。

霎时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再没听进课的内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下课后,我和闺蜜一起走出教室,听她抱怨周末的作业和逐渐临近的期末考,一言不发。

我猛地站直。闺蜜正站在我面前,担忧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她问。

我咬咬嘴唇。“没事,就是在想事情。”

“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情。”她拍拍我脸颊,示意我抬头与她对视,“可以告诉我吗?”

“真的没什么啦。“我苦笑。

她反手捏我的脸。

“好好我坦白。”我举起双手投降。

她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我,收敛玩闹的态度,神情认真。

“其实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说,老师这么好的人竟然结婚了,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呢。”

闺蜜脸上的严肃一点点崩塌,待她彻底憋不住情绪,捂着嘴突然大笑出声,引得过往的人纷纷投来路遇神经病的眼神。

“喂你冷静点!哪里好笑了呀,真是的。”我用力摇晃她的肩膀使她冷静。

她终于笑够了,夸张地用手背擦眼角,神神秘秘地环顾四周,拉起我的手跑向远处。一路飞奔下来,我糊里糊涂被她带到理学院楼底,隐蔽进小胡同里。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我顾不上询问她,弓下腰捂着胸口喘粗气。

“我说,哈啊……”她也喘得很猛,“你实在是,该说你是单纯的、天然呆,还是,“她用力咳嗽几声,吓我一大跳,”傻乎乎的,真是傻得可爱。“

见她还要笑,我毫不犹豫朝她一捶:“什么啊你!太过分了!”

“好好,不闹了。”她摆摆手,仍是拼命憋笑的样子。气也缓够了,她直起身,再次故作严肃——当然这次我肯定不会上她的当——清清嗓子,说:

“其实吧,我早就知道老师有对象这件事,甚至见过他们一起。”

我愣住了:“你干嘛不告诉我?”

她哼一声:“八卦的事情,像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呢?”见我脸色不善,闺蜜立刻怂了,挠挠头说,“我是碰巧看到……你看老师次次都走特别快对吧,因为有人来接他。”

她指向不远处树荫底下的一辆黑色轿车。透过车窗,隐约能望见驾驶位上有个人,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勉强分辨出是位年轻的男性。

“有次我课后溜达,碰巧撞见那人来接老师,开着黑色的车,脸上戴副墨镜。之后我观察过几次,平常他不会来,每逢周五下午必定会出现。”

“即便你这样说也未必,可能是家人或者朋友,关系很亲近的那种,”我正要反驳,突然意识到闺蜜说的话,“等等,你说你和他见过面?”

闺蜜扶额:“所以说你笨啊……我看到那人左手戴着和老师一样的戒指,然后他们亲密地走了。你如果还是不信,”她摊手,“你瞧,老师出来了。”

白色的身影走出楼门,匆匆来到车边。老师将公文包扔在后座,钻进副驾驶,而后关上车门。轿车迅速发动,转眼便已远去,仿佛方才的场景是我们的错觉。

但我确确实实看到了——短暂的一刹那,老师脸上的笑意,与先前的笑容一模一样。

我叹口气,摇晃闺蜜的胳膊。“走啦,回去了。”

于是我们离去,没有其他的交谈。

自此以后,我们默契地再没提起过他们,无论老师本人,亦或是接他的人,彼此心知肚明却又装作不知,避免尴尬的沉默。

一切到此本应收场,我想,过去的三个月只是短暂的梦,是时候醒来了。我遏止自己的感情,不再想关于老师的任何事,即便答疑也迅速完毕,彻底断绝不该有的念想。

是的,如果开始就这样该有多好,至少不会有现在的复杂心情,不会一遍遍去思索又不得不克制喷涌而出的情绪。少女的青春期是痛苦的,期末考后去找个男朋友吧,我自嘲道,想想还是算了,不如老老实实学习。

时间飞逝,转眼是起早贪黑的复习月,熬过艰难的考试周,终于结束这过于漫长的学期。我合上笔盖,凝视试卷上写满的答案,微微地苦笑。

考试后的几天,我没有立刻回家,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独自出门。天气很冷,冬天的气息抚过行人的脸庞,凛冽寒风刺痛面部的神经。我来到市中心闹市区,踏进一家Starbucks,点杯咖啡坐在角落,注视落地窗外人流纷繁的街道。

路边的停车位驶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有点似曾相识。车门打开,驾驶舱走出一位身形修长的黑衣男性,其后下车的是个过于熟悉的身影。

我忘记杯中的咖啡,甚至想穿过玻璃冲到他们身边。两人站在车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紧接着老师说了什么,对方气得捶他一拳,他轻巧地躲避,转而揉弄男人蓬松的短发,把玩那遮住右眼的长长刘海。男人不耐烦地甩开,可泛红的耳根明明白白出卖了他的心迹。

像猫一样,饲养大型猫。我喃喃自语。

老师替他系好围巾,牵起男人的手。这次男人没有拒绝,双手重叠,牢牢相扣,两人并肩走向远方。

我目送他们离去,望着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我伸出手,端起桌上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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